谷底與修羅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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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n 27

12月8日，寒流來襲前，我與盧鎮業 @siuyea_lo 、陳漢娜 @hannachanx 聚首於工作室的茶水間。
小野背靠長檯，低頭捲煙；Hanna 雙手捧著一杯水，打量著四週。寒暄過後，我按著預定方向提問：「Hanna，你最初點解會接《年少日記》呢套戲？」

Hanna 抿一口水，說當初是導演卓亦謙聯絡她。在聽過《年少日記》的故事後，當下就被吸引，答應演出。

稍稍整理一下思緒，Hanna又笑說「其實機會一黎，我係好少會放過」小野呼出一口煙，點頭贊同。

「嗯，大部份時間都冇乜機會，我呢六年拍咗三部戲，《花椒之味》《叔 . 叔》《年少日記》，唔係好多㗎咋。」
「《年少日記》之後，我都有兩年冇拍過戲。」
「呢一代演員就係呢個狀況。」

這個話題有點沈重，他們卻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淡然，似乎早已習以為常。演出減少，曝光率就減少；曝光率降低，收入亦隨之然減少，收入低就很難留在這個行業，惡性循環就是這個意思。

如果一個九十年代的演員，六年裡只參演三部電影，大概他的職業生涯已經來到谷底。但這一代的香港演員，卻往往只能夠把谷底過成日常，才能夠撐過去。「練習嘅機會少，經驗就累積得好慢，但你嘅年紀唔會因為咁而行慢咗。」盧鎮業說道。

山不轉路轉，近幾年多了一個演出「修羅場」—— MV

近年華語MV發展蓬勃，從九十、千禧年代的「Lip Sync」演唱形式，演變至如今講求故事複雜，結構多變，更追求場景瑰麗，視覺衝擊，宛如一部短小精幹的電影，例如台灣樂隊茄子蛋的「浪子三部曲」，算是其中表表者。

MV受到追捧，投放的資源亦大大提升。2010年，筆者接觸過的MV製作費，平均約3-4萬元一條，以歌手獨腳戲居多。時至今日，本地人氣歌手的MV製作費動輒六位數，甚至過百萬也有出現過。為了更好地詮釋故事，很多時都會邀請演員參演。如是者，在無戲開的艱難日子，反而在MV裡多了看到電影演員的身影。

不過MV與電影的拍攝方式始終不盡相同。
它沒有詳盡劇本，每顆鏡頭的長度相對短促，著重情緒、氣氛和美感的呈現。同時，角色設定較少。我好奇發揮空間會否比較大？有更多機會把想法加入其中作出不同嘗試？反觀參與電影演出時，因為劇本已經有很紮實的背景、關係，就有足夠材料去感受角色發生過什麼事，演員需要的input反而沒那麼多？

「電影有個歷程喺度，但MV比較少呢個Build Up。我自己會有一個Fill up，令到自己相信呢個狀態。因為演員隨時都要有呢個想像力喺度。」陳漢娜這樣形容當中差異。盧鎮業則回想，這幾年的MV訓練，像龍珠的精神時光屋，需要短時間的情緒爆發。「可唔可以喺五分鐘內，變成超級撒亞人第三代，好多時個要求係咁。」如果MV都能夠做到，參與電影拍攝的時候，相對地沒有那麼困難？片刻後，他又補充到「依家咁睇返，其實未必啱，有少少夾粗黎？要喊就喊，用緊嘅可能係同個角色無關嘅方法......」

MV的確在過去幾年為演員提供了很多練習機會，不過，這媒介在美學和製作上始終有其局限性。對他們而言，要「being」，「成為」一個角色，先參考他或她的背景，找出當中最重要的關係，持續對此產生回應，還是比較理想的方式。

眼前這兩位演員，他們的合作原來也是從MV開始：2020年，鄧小巧的《與人同行》和陳奕迅的《是但求其愛》。其後再遇，就是《年少日記》。

- - 待續 - -

Text 阿信
Photographer @makyau2
Video @hahahahaharrisss @amhong_editing
Makeup @heisanhung (Hanna) , @kahocheng_upton (siuyea)
Hair @viccivlai
Stylist @amissaaaa
Art direction @jonasff_
Wardrobe @_demo_official @isseymiyakeofficial @dolcegabbana @charleskeithofficial @sportmax @chloe @shiatzychen
Design @mungshaa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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