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說｜《看我今天怎麼説》專訪 | 金馬61

封面人物爐邊手記

Nov 23

Written By 時地人事 Since They Run Scene

#vol.11

台北金馬影展特刊

#vol.11 台北金馬影展特刊

SC 1 威秀影城/松壽路野、默、信

❍ 訪問之前發生的事

當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的Rolling Credits 升起時，掌聲雷動。就在這個時候，我身旁傳來一把低沈而急促的聲音。

「時間差唔多啦，我撇先。」

我和小野點了點頭，示意丘默有幾快得幾快。事關半小時後，眼前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團隊，將會接受《時地人事》訪問。人生路不熟，訪問場地、拍攝場景，都是這兩天才找到的，作為攝影擔當的丘默，需要儘快過去做準備，由於有丘默先行打點，我們也放心下來。
問答環節結束，我和小野施施然離場，在樓下與朋友聊了一會，期間小野看了下手錶——15:45，距離約定時間，還有十五分鐘。轉瞬間，我們的淡然蕩然無存，提起雨傘、背囊，對望一眼。

「的士！」
我倆舉起手，用標準的攔車手勢從松壽路走到仁愛路，直至趕到Cobalt Blue Coffee，也沒攔到車。

SC 2 Cobalt Blue Coffee 鍾雪瑩、野、信

只要沒有遲到，一切都可以安然無恙，我和小野在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團隊抵達前趕到，有驚無險。

閒聊中，得知鍾雪瑩 @chungsaid 這幾天行程滿滿，映後訪談、聚舊、去金馬大師班，聽《Mad Max: Fury Road》的特技設計 Keir Beck 講課。眼前充滿元氣的鍾雪瑩，我很難把她與電影中的素恩聯想到一起，戲中的她氣質青澀和眼神羞怯，反差很大。

鍾雪瑩為了傳神地塑造角色，從發音、形體，到角色內心掙扎，都下了不少苦工。

❍ 說話

當素恩講出第一句對白時，我就被鍾雪瑩的演技折服，她惟妙惟肖地模擬出聾人發音困難的狀態，表現出熟練的發聲技巧。

鍾雪瑩表示，每位會口語的聾人都有其獨特的發音方式。而素恩的發音，她參考了資料搜集時遇上的夥伴Toby，並從一位台灣YouTuber 的影片中，知道更多聾人生活和感想，讓她更深入了解這個群體的多樣性。隨後她慢慢摸索與練習，一開始，她嘗試用接近「黐脷根」的說話模式，但發現會流很多口水，而且表達並不清晰，然後她逐步調整聲音與音調，因為曾經擔任過電台DJ，對發聲技巧有一定把握，到入劇組時，她已經游刃有餘。

❍ 形體

影片的最後一幕，她在天台上緩慢打著手語的獨白，把素恩的內心世界慢慢剝開，感受到一種美麗而感人的氛圍，視覺上唯美且情感深刻，完美地捕捉了角色的心路歷程。

「素恩本身就唔太真，佢嘅生命就係咁樣，幾多約束。」
「佢對媽媽係乖嘅，佢都知道要服從，但其實佢唔係想服從」

鍾雪瑩把她對角色的理解，融化在最後的一幕上，而這一幕的確很美。當我問及緣由，才發現拍攝現場是另一番景象，由於當時時間緊迫，黃修平導演給予攝影師和演員很大自由度，當中涉及元素是大廈、天空和汽車，要鍾雪瑩用形體展現出素恩的心路歷程。

「仲有15分鐘就天黑，我同佳哥（攝影師）兩個就好心急，就做曬一切，將所有嘅嘢都做出黎。」

這舉動頗有一種文章本天成，妙手偶得之的感覺，也許這就是黃修平導演常提到的電影Magic。

鍾雪瑩想了想，補充道

「其實好多素恩嘅戲，重要嘅戲份，都係喺20分鐘內完成。」

我追問原因，她說現場要處理的事情太多，大部份聾人演員都是第一次演戲，翻譯和溝通需要一定時間，再加上其他不可控的東西，所以拍攝時間相對地趕急。

「但我覺得幾刺激嘅。」

而我的感覺，就只有更加佩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