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中、近,同埋非常之近」 — 攝影/美術篇
攝影
Shot Size
一般的電影都會有中、遠、近,三種鏡頭,這樣剪輯的節奏才會平均;每一種鏡頭都有不同的功用,遠景是講述環境,畫面中的人物佔比例很小,可以用來營造孤獨的Moment;中景講述人物,人物的動作會清晰呈現;近景講述表情,人物的模樣佔據大部分畫面。
《年少日記》拍攝於2021年,但故事發生的年代為1995年與2015年。在2021年拍攝這兩個年代的遠景有很大難度,如果要拍攝1995年,鄭有傑與鄭有俊兩兄弟,在天星碼頭玩耍的遠景,那就要用CG重塑環境,這樣必定會超出預算。而拍攝2015年的街景也不是易事,因為Covid時期,來往的路人都戴上口罩,無論攔人還是等到人流減少,都會增加大量時間成本。
在這樣的限制下,導演跟攝影師流星 @meteorcheung 討論,得出一個結論,放棄遠景,只採用「中、近,同埋非常之近」。再配合Hand Held 的拍攝手法,營造觀眾一直Follow 角色的感覺,與角色一同走下去。
Hand-held
由於鄭Sir多年以來仍未能走出童年陰霾,所以心情經常浮動不安。導演和攝影師討論過後,為了更加貼近他的感受,決定八成的鏡頭都是手持拍攝,亦即是Hand-Held。Hand-held的使攝影機與角色的感受更親近,能營造觀眾就在角色面前的感覺。直到故事後半部,鄭sir漸漸走出了陰影,才出現定鏡拍攝。
風格
在劇本創作階段,導演先將場景分成冷色系與暖色系,做完這一步之後,工作人員會更明白這場戲的氣氛。除此以外,導演喜歡畫面的顏色統一,避免雜亂無章的感覺,不會冒然出現一塊紫、一塊橙。
一啤啤嘅鏡頭
因為感覺是靠對比烘托出來,在構思拍攝時,我會以「一對」鏡頭作為考慮因素。鄭sir的家,左邊是客廳,右邊是房門,這就形成了「一啤」鏡頭。
當鄭sir與林雪兒關係良好的時候,鏡頭會拍攝鄭sir抱著林雪兒從右邊走進左邊的房間。當二人關係變差時,鏡頭會拍攝林雪兒從右邊走回左邊的房間,然後關上門。用一樣的運鏡,拍攝兩場氣氛截然相反的戲,就可以營造出對比的感覺。
場景
導演偏好有大光源的場景,因此窗戶的大小成為他選擇場景的基準。他認為足夠的光源有助建立不同的構圖,例如背光、側光、正光等。例如Sc.8 (見圖6) 鄭自雄背光觀看鄭有傑彈琴,是刻意營凸顯他的恐怖感,從而呈現到這個角色的特質和氣氛
角色對比
如果圍繞傑仔身邊的角色只帶來負面影響,角色的生活型態會變得「Flat」。這時候,需要一個能產生「對比」感覺的角色,於是鋼琴老師Miss Chan的出現便尤為重要。Miss Chan 不但止對傑仔很好,更啟發傑仔立志成為老師。
美術
顏色
顏色上的大原則,是避免「R255」紅色,因為這種顏色很「惡」,它的出現會分散或者吸引了觀眾的注意力。「我認為呢種顏色,唔能夠隨便出現」導演笑說。《年少日記》中,除了禮堂那塊紅色布幕,受場景所限,無法避免,只能夠在後期調色的時候調成「R255」以外的紅色。全片只有傑仔的日記簿是「R255」紅色,它作用就是要觀眾牢牢記住這本日記 。
服裝
為了讓觀眾更留意演員的「戲」,而不是他們的服裝,《年少日記》的服裝會避免有Pattern、字句、公仔等帶有符號學色彩的設計。導演想了想補充到,但如果那件衣服上面的字句是有別的意思,例如那是他與女朋友相遇是後的第一句對白,那是另外一種用法。除此以外,他一般都會拿走這些具有明顯符號的東西。
場景
由於預算有限,美術只能夠以最少的改動,創造最佳的變化。為了呈現出傑家中產家庭的感覺,導演希望有一張實木檯質感的餐桌,但預算並不允許去購買或租借,於是美術指導張蚊 @irvingcheung 巧妙地運用檯布,為餐桌改頭換面,創造出這種變化。鄭自雄的雙人床,其實是由兩張雙人床合併而成,再用床單蓋好。
除此以外,張蚊亦非常善用窗簾,在陽台掛一塊薄薄的窗紗,往往就昇華了場景的Mood & tone。
- - 待續 - -
#爐邊手記 ,拉近電影與觀眾距離。
從導演到茶水姐姐,向不同崗位的電影從業員請教實戰經驗。
Text 阿信
Photographer @makyau2
Video @amhong_editing
Design @mungshaaa
Special thanks @derek_ay @christyheilong @wongyuk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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