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破浪男女》愛慾的語言｜梁湘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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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p 25

Written By 時地人事 Since They Run Scene

#vol.9

Scn2 - 日 - 內 - 台北舊式旅館 - 梁湘華

#vol.9 Scn2 - 日 - 內 - 台北舊式旅館 - 梁湘華

#vol9 Scn2 - 日 - 內 - #梁湘華 @alishawns

性愛是一套抽象語言，像所有文字一樣，話可以說得顯淺直接，也可以講得深藏隱晦。動筆之前，我仔細想過AV與電影中的性愛，兩者根本性的不同在哪裡。性作為一種人類共通語言，有些作品通俗易懂，而《 #破浪男女》@tcol.2024 用身體愛慾，講一個很複雜的寓言故事。

▍ 以性愛發問

前往台北訪談之前，為了好好做功課，我特意看了同是描述性文化的《台北晚9朝5》。2000年代的台灣社會，追求性愛自由的男男女女，正在經歷開放與保守之間的矛盾爭扎。20年後，性愛自由早已不是禁忌，文化枷鎖打破之後，《破浪男女》所疏理的是個體的內在矛盾。

來到2024年，絕大部分描述情慾的電影仍是由男性主導，《破浪男女》顯得格外清新，楊雅喆導演以兩位背景不同的女性作為主視覺，兩位女子以性愛發問，為各自的人生課題尋找答案。

梁湘華飾演的白Q是一名SM愛好者，她付費邀約綑綁師到調教室，自己充當被支配者。楊導演表示，開發故事時，有關SM的田野調查做得非常仔細，梁湘華也參與相關的工作坊，了解BDSM的操作方式與內在概念。身心靈投入過後，梁湘華發現認知與身體感受存在距離，更獲得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。

▍ 導演的奇招

性虐遊戲不只感官刺激，更涉及一套心理運作機制。可是，幾場重要的性虐戲都幾乎完全沒有對白，要演出角色的心境，對演員來說是很大的挑戰。而《破浪男女》的敍事方式，並非傳統線性敘述，而是透過身體表演去敍事。每一場親密戲都有它的任務，非常依賴演員細微的表演變化。

為幫助梁湘華更入戲，楊導演想出了奇招。 #柯煒林 @willallwailam 飾演的Uberdick調教白Q時，全程帶著頭套，整張臉都沒有露出來。楊導演在拍攝前期直至拍攝期間都不讓梁湘華知道Uberdick的真面目，甚至不讓她知道演員的人選，在討論劇本時，也刻意讓其中一人避席。

對於這個有點古怪的處理，梁湘華有想過：「不至於要這樣吧？」可是這一神秘處理，去除了「演員」的存在，讓Uberdick這個角色，成為了貼近真實的主體。

▍ 皮肉與靈魂

早前導演公開說過《破浪男女》是一部「純愛療癒片」，觀映之前，可能觀眾很難想像性虐待與療癒的關係，而梁湘華在演出期間，也確實經歷了一次療癒的過程。

雖然在拍攝前的工作坊，梁湘華已排練過戲中的捆綁部分，然而當時，她除了「很痛，真的很痛」之外沒有其他感覺。

由於拍攝需要，梁湘華經歷被捆綁的時間，比一般玩家所體驗的長得多。

「經過那麽長時間的捆綁之後，我的心裡有一些化學變化，就是，原來我此時此刻真的只能依靠在Uberdick那個角色上，雖然他好像是看似捆綁的人，可是我只能對他求救，我只能依靠在他身上，所以那個依戀的BDSM的心理狀態真的會跑出來。」

▍ 純愛與療癒

羞恥、痛楚、捆綁、抽搐，都不是梁湘華最深刻的戲份，而是身上的繩被解下來後，Uberdick仁慈的擁抱。

「那個aftercare很重要，讓人入心，所以真的有療癒的功能，感覺談了15分鐘的短暫戀愛。之後，我的心就跟戲裏面的角色一樣，起了一個小小的變化，就是我真的開始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了。」

純愛之外，故事的核心還有療癒。她解釋這份療癒是如何提煉出來的：「過程中會先把你的曾經很傷痛的東西先拉出來，就像一個很不健康的關係，想要被愛，可是要用痛來證明愛的存在，然後一直依靠著疼痛。經驗過後就是明白，真正談戀愛的話，不要用這個方式對待自己和別人。」

楊導演補充說，BDSM的精髓，其實就是愛情裡面的控制跟被控制。被控制者越是痛楚，就越加依戀：「它其實是從性延展到愛裡面，BDSM都是有程序的，他就一層一層的，所謂的羞辱，其實是越來越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，所以我覺得就是必須要自豪一下，我們拍的比《格雷》再更深入一些。」

▍ 性的語言

性的語言其實跟電影語言有類近之處，它很直觀、去除字句依然十分強烈。性愛可以很隨意，但以親密作為敍事語言，需要更嚴格的邏輯條理，可以看出導演和演員的認真細緻。梁湘華的表演，將BDSM這一套語言系統發揮得淋漓盡致，《破浪男女》串連愛慾場面，講了一個深刻動人的愛情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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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時地人事 #sincetheyrunscene

感謝所有協助這次拍攝的港台電影工作者們🙏🏻✨

▍ 受訪者
梁湘華 @alishawns

▍ 拍攝團隊
文字 - 朱鳳翎 @lingchu_0916
攝影 - 丘黙 @makyau2
攝影助理 - 阿姿 @manchi224
造型 - Amissa @amissaaaa @amissa.tsui
服裝造型 - @maxandco @dolcegabbana @jeanpaulgaultier
化妝師 - Minnie @make_minnie_up
髮型師 - Una @u88na
製片 - 小玲 @chingweng98
製片助理 - ⁠崇棣 @chongdihuang
社群行銷 - Annisa @annisaaauuu
平面設計 - @yikki.design